一、喜則氣緩

喜發於心則氣運血和,有助於心氣推動血脈運行。氣機調和,營衛通利,肺氣敷布,升降和諧,全身臟腑功能正常,此即「主明則下安」之義。

 

喜,通常是一種積極的情忘,它可使人增強信心,舒暢心神,提高工作效率。喜時發聲為笑。

 

大喜過度則耗氣,多因於平素奢望厚欲一旦實現,積久苦難委曲一朝獲釋,或卒逢意外快事及喜慶團圓等,致一時喜之過激,不能抑制。

 

初起則喜笑不休,心怡神蕩,夜臥不寧,繼則損傷心氣心陽,致自汗不收,怔忡不眠,或驚悸不安,面色胱自,語音低微,心累心悸,心中慣慣若有所失。

 

或因心氣渙散,心神不守,而時喜時泣,悲樂無常,象如神靈所作;甚則喜極而狂,則為心神逆亂使然。

 

若平時心陰素虛者,喜之過激,心陰愈損,致心火偏亢者,可見盜汗,心煩潮熱,掌中熱,夢中笑醒,咽瘡音啞,色悴肌贏煩渴;如虛火上擾清竅,則耳鳴幻聽,而赤煩熱唇乾,小便黃,易怒善驚,胸脅痛澀,手足躁擾不得安臥,成皮毛焦枯,舌裂生瘡而燥等。

 

如心火內動則六脈俱大,按之空虛,發為心下痛,數溲血,崩漏,續為肌痹,轉為脈痿。若心臟陰陰虛損不復,則發為榮氣不行,恍惚善忘,善驚少氣,舌強咽乾,目重眩冒,喜滇等症候。

 

二、怒則氣逆 

怒動於心則應於肝,故怒時肝氣應之。怒傷於肝,故以肝氣鬱結逆亂為主要病理變化。「肝為將軍之官,謀慮出焉」。怒則氣逆,由於氣逆上行,血亦隨之上行,這時面部血脈充盈,面紅發熱,氣瀾胸中,兩手緊握,呼吸急促,周身煩熱,無所畏懼,所以肝忘為怒。

 

發怒可抑制正常的思維活動,故多見急躁激動,神思煩亂,而謀慮乃失。或因肝氣鬱結橫逆,則發為兩脅疼脹,惡熱頭痛,胸腕滿悶,胃不思納,噁心呃逆;繼則肝氣上逆,發為噯氣、嘔吐、氣滿,甚則肝厥昏塞,牙關緊急,厥逆不省人事。即《素問‧生氣通天論》所述大怒引起的「薄厥」。氣逆於膀胱則為轉胞,小便卒閉,氣上沖心。氣逆化火則眩暈口苦,驚悸抽搐,吞酸脅庸,咽喉腫痛,或耳前後腫。

 

氣亂則膽汁外泄而口苦、發熱、尿黃。肝火刑金則咽痛聲喑,咳引脅痛。


 

若氣鬱生痰,痰熱擾心,則不寐而煩,犯胃則呃逆,食不下,犯肺則喘促氣逆,咳吐痰涎;痰氣鬱結上逆,則咽中梗阻,發為梅核氣;痰蒙心包則癲,痰火擾心則狂等。

 

若肝鬱氣滯而致氣滯血瘀,則脈澀而沉,發為蓄血刺痛,為血症腹痛脹痛。瘀滯於心下則為肝心痛,色蒼不得太息。瘀滯於心上則為肺心痛,痛如從心間起,怒則益甚。

 

瘀血隨氣上乘於心則神明失守,為怒狂陽厥。或瘀滯於肌膚發為癰疽,或瘀滯於腹中而為症瘦症積等病變。

 

此外,肝氣鬱久化火,內傷陰血,而肝腎同源,故可出現肝腎陰血虧虛的病變,甚則肝腎陰陽兩虛而久久難複。

 

三、憂則氣鬱,思則氣結 

憂和思有密切聯繫,憂為肺志,思為脾志,故憂思動於心而應於肺脾。憂則氣鬱,思則氣結,憂思不解則肝脾氣機鬱結。肺氣不足,則短氣、太息,精神鬱悶,頹喪懊惱。脾氣不運,則烷悶納呆,食滯不化,腕腹痞脹,抑鬱寡歡。憂思發於聲為歌,或為喃喃自語。脾主肌肉四肢,可見肌肉消瘦,四肢倦怠,懶言等症象。

 

憂思過激,初起可見胸悶不舒,善太息,兩脅脹,口苦咽乾;繼則痞氣、疼痛、噯氣、胃納不佳,嘔逆胸滿,腸鳴槍泄;氣滯經脈,則生氣癭;氣機運行不利則為脈痹,腰脊腿足痛,或生氣痔,大便不利,或氣結心下而急痛欲死,臥不安席。氣鬱化火則口苦舌燥,飲食無味,或潮熱自汗、頭目眩暈;鬱熱化火生風則眩暈舌麻,耳鳴痙瘓。氣郁生痰則梅核梗塞咽喉,呃逆反胃,腕痛拒按,脾肺之氣不利則發為咳嗽而右脅下痛引肩背,甚則不可轉動;或脾不化濕,下注為帶下淋濁,或聚濕成飲,阻於胸廓而為懸飲。氣痰凝於經脈則生痿癘,凝於肌膚則為陰疽,注於關節則為走注。憂思氣滯日久,亦可化熱而傷精傷血,甚則為虛損勞雙。

 

四、悲則氣消 

悲即悲傷悲哀,苦痛憂傷蘊結於中。《素問‧舉痛論》說:「悲則心系急,肺布葉舉,上焦不通,榮衛不散,熱氣在中,故氣消矣」。悲傷時發聲為哭,或有見憂愁太息者,均為「氣消」的表現。

 

由於肺主氣司呼吸,故悲動於心則應於肺。另外,悲亦和憂思有密切關係,凡悲者未有不憂不思者,所以悲也應於脾,可抑制脾的運化功能。

 

悲傷過激,初則精神不振,凝思懶言,淡漠消沉,喜靜安臥,不飲不食,兩脅痛脹,胃腕滿悶,噁心嘔逆,脈澀氣沉。繼則脾肺之氣受傷,而見怯寒自汗,少氣喘乏,飲食不化,腸鳴腹瀉,肌肉消瘦,虛脹虛滿,胸痞,鼻酸辛碩,目昏視弱,手臂發麻。

 

肺氣宣降不利則喘息氣促,面白,皮膚寒熱,時時眩冒;脾氣下陷則脫肛臟垂,甚者清陽不升,突發昏厥,或崩漏下血,甚者血脫致厥。又有素體陰虛者,悲傷過激使肺陰愈傷,故口燥咽乾,乾咳無痰,舌燥如鋸,聲音不出,潮熱盜汗。


 

總之,悲之為病,主在肺脾氣傷和氣消。肺脾久虛不復則令人內虛,五臟不足,易感外邪,煩滿吐逆,驚恐頭痛,元氣大虧。陰火獨亢則身熱如炭,頸鷹如隔,脈洪大而煩躁,皮膚不任風寒,五心煩熱,夜臥煩驚。營陰枯竭則為消渴,飲食不解,尿少消瘦,或為肌肉風消,胃和大腸失於潤通,或為脾癱口乾。脾肺氣虛不復,窮必及腎;則吸短偏臥,脈弱陽萎,心腹冷氣。暴悲氣消,名曰奪精,目暴盲,小便失禁,厥逆,身冷,脈微。

 

若氣虛生痰則為短氣喘乏,咳痰無力,胸中痞悶不欲食,而黃肢痿:痰火阻滯中焦則噎隔不通,飲食不下;凝結於經絡則乳中生核,發為乳癖、乳岩等病變。若由氣虛而致血虛或氣虛而致血鬱,則亦可引起氣血兩虛和氣虛血滯的病埋,而為面色不華,爪甲不榮,唇白舌淡,月經最少或面色黯黑,肌膚甲錯,食少心煩,月經不調,以至經枯經閉等症。

 

五、恐則氣下

腎在志為恐,恐動於心則應於腎。腎為作強之宮,恐悸時氣機收引于下焦,胸中空虛,心無所主,畏懼不安,惕惕然如人之將捕。

 

肢體不得氣的濡養而無力,周身顫抖。血隨氣下,氣不攝津,而現面色蒼白,冷汗淋漓。恐之過激,初起則下焦脹滿,四肢發軟,甚至二便失禁,精神恍惚,繼則氣下泄而腎氣亦傷,發為脈沉氣怯,猶豫憂柔,嘔逆噁心,精關不固而精滑陽痿,或宮冷帶下等腎氣不攝和腎不作強的病症。若傷之過重過久,亦可導致腎之陰陽俱虛及腎精虧虛。腎臟陰陽久虛不復則腦轉耳鳴,骨痿不用,水虧火旺,則為痿厥。氣逆於上則為腎厥頭痛。肝木失養,則虛風內動,目起黑花。精神失守,則為虛狂。腎精虧耗,虛熱內甚,則舌體幹萎,甚則舌卷囊縮,中滿不得息。大恐傷精,則見革脈,男子陽萎,女子半產,悸而脫頤,遍身骨節酸痛如折。腎陽虛損則發奔啄等。

 

六、驚則氣亂

卒遇非常之事,目睹異常之物,耳聞異常之聲,乍臨非常之境,致突然受驚,心無所倚,神無所歸,慮無所定而氣亂,此為驚之所發。《儒門事親》云:「驚者為自不知,恐者自知」,說明驚是心神受到外界突然的、意外的、較強烈的刺激後出現的舉止失當的反應,與恐不同,驚是一種暫時的情志波動。

 

若氣機已定,思慮專注,則驚氣可平。故《景嶽全書‧雜證謨,怔忡驚恐》說:「蓋驚出於暫,而暫者即可複;恐積於漸,而漸者不可解」。但如這種情志波動持續時間較長,亦可成為恐,故驚恐往往並提。驚能致病,多因心膽之氣先虛。

 

如果心氣充溢,膽氣強盛,雖驟遇險惡,亦能鎮靜自持,不致驚駭。

 

《內經》云:「膽者,中正之官,決斷出焉」。

《華佗中藏經》說,「膽者,中清之腑,號曰將軍,決斷出焉,能喜怒剛柔,肝為表裏也」。

膽主決斷,體現了魂的自控能力和自知能力。這種能力的大小,與臟腑功能狀況具有密切關係。魂對「驚」的調節主要受臟腑功能狀況的影響。驚則氣亂,內傷心膽,致便神魂驚駭,心驚神搖,發為卒然昏厥、僵僕等症,或夜臥則驚。

 

如懷孕受到驚駭,氣上逆而不下,精氣並聚不散,可能導致胎墮早產。小兒臟腑嬌嫩,神氣尚弱,最易受驚,驚則肝膽氣奪,忡不守舍,故《幹金方》說:「小兒驚癇,起於驚悸,大啼乃作」。又有接觸異物,聞及怪聲,致膽怯心驚而發生驚搐者。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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